《望洞庭湖赠张丞相》是唐代诗人孟浩然的作品。此诗是一首投赠之作,通过描述面临烟波浩淼的洞庭湖欲渡无舟的感叹以及临渊而羡鱼的情怀而曲折地表达了诗人希望张九龄予以援引之意。为大家精心整理了“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全诗意思,原文翻译,赏析优秀5篇,希望可以启发、帮助到大家。
八月洞庭湖水暴涨几与岸平,水天一色交相辉映迷离难辨。
云梦大泽水汽蒸腾白白茫茫,波涛汹涌似乎把岳阳城撼动。
想要渡湖却苦于找不到船只,圣明时代闲居又觉愧对明君。
坐看垂钓之人多么悠闲自在,可惜只能空怀一片羡鱼之情。
张丞相即张九龄,也是著名的诗人,官至中书令,为人正直。孟浩然想进入政界,实现自己的理想,希望有人能给予引荐。他在入京应试之前写这首诗给张九龄,就含有这层意思。
开头两句交代了时间,写出了浩瀚的湖水。湖水和天空浑然一体,景象是阔大的。“涵虚”,高空为水所包含,即天倒映在水里。“混太清”即水天相接。这两句是写站在湖边,远眺湖面的景色,写得洞庭湖极开朗也极涵浑,汪洋浩阔,与天相接,润泽着千花万树,容纳了大大小小的河流。
三四两句继续写湖的广阔,但目光又由远而近,从湖面写到湖中倒映的景物:笼罩在湖上的水气蒸腾,吞没了云、梦二泽,“云、梦”是古代两个湖泽的名称,据说云泽在江北,梦泽在江南,后来大部分都淤成陆地。西南风起时,波涛奔腾,涌向东北岸,好像要摇动岳阳城似的。“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与王维的诗句“郡邑浮前浦,波澜动远空”有异曲同工之妙。这两句被称为描写洞庭湖的名句。但两句仍有区别:上句用宽广的平面衬托湖的浩阔,下句用窄小的立体来反映湖的声势。诗人笔下的洞庭湖不仅广阔,而且还充满活力。
五六两句转入抒情。“欲济无舟楫”,是从眼前景物触发出来的,诗人面对浩浩的湖水,想到自己还是在野之身,要找出路却没有人接引,正如→←想渡过湖去却没有船只一样。对方原是丞相,“舟楫”这个典用得极为得体。“端居耻圣明”,是说在这个“圣明”的太平盛世,自己不甘心闲居无事,要出来做一番事业。这两句是正式向张丞相表白心事,说明自己目前虽然是个隐士,可是并非本愿,出仕求官还是心焉向往的,不过还找不到门路而已。言外之意希望对方予以引荐。最后两句,再进一步,向张丞相发出呼吁,说自己坐在湖边观看那些垂竿钓鱼的人,却白白地产生羡慕之情。“垂钓者”暗指当朝执政的人物,其实是专就张丞相而言。这里,诗人巧妙地运用了“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淮南子·说林训》)的古语,另翻新意;而且“垂钓”也正好同“湖水”照应,因此不大露出痕迹。诗人借了这句古语来暗喻自己有出来做一番事业的愿望,只怕没有人引荐,所以这里说“徒有”。希望对方帮助的心情是在字里行间自然流露出来的。
作为干谒诗,最重要的是要写得得体,称颂对方要有分寸,不失身份。措辞要不卑不亢,不露寒乞相,才是第一等文字。这首诗委婉含蓄,不落俗套,艺术上自有特色。
孟浩然像孟浩然(689~740),唐代诗人。本名浩,字浩然。襄州襄阳人(今湖北襄阳人),世称孟襄阳。因他未曾入仕,又被称为孟山人。早年有志用世,在仕途困顿、痛苦失望后,尚能自重,不媚俗世,以隐士终身。曾隐居鹿门山,著诗二百余首。年四十,游长安,应进士不第。曾在太学赋诗,名动公卿,一座倾服,为之搁笔。后为荆州从事,患疽卒。曾游历东南各地。诗与另一位山水田园诗人王维并称“王孟”。其诗清淡,长于写景,多反映山水田园和隐逸、行旅等内容,绝大部分为五言短篇,在艺术上有独特的造诣。有《孟浩然集》三卷,今编诗二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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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孟浩然投赠给张九龄的干谒诗,当作于唐玄宗开元二十一年(733年)。当时孟浩然西游长安,张九龄任秘书少监、集贤院学士副知院士,二人及王维为忘年之交。后张九龄拜中书令,孟浩然写了这首诗赠给张九龄,目的是想得到张九龄的引荐、赏识和录用。只是为了保持一点身份,才写得那样委婉,极力泯灭那干谒的痕迹。[2][3][4]
宋代蔡绦《西清诗话》:洞庭天下壮观,骚人墨客题者众矣,终未若此诗颔联一语气象。
宋代刘辰翁《王孟诗评》:刘云:托兴可伤。又云:起得浑浑,称题。“蒸”、“撼”偶然,不是下字,而气概横绝,朴不可易。“端居”兴感深厚。末语意长。
明代杨慎《升庵诗话》:孟浩然“八月湖水平,涵虚混太清”,虽律也,而含古意,皆起句之妙,可以为法。
明代陆时雍《唐诗镜》:浑浑不落边际。三、四惬当,浑若天成。
明代钟惺、谭元春《唐诗归》:钟云:此诗,人知其雄大,不知其温厚。
明代周珽《唐诗选脉会通评林》:周敬曰:起便别。三、四典重,句法最为高唱。后托兴可伤。
明代许学夷《诗源辨体》:浩然“八月湖水平”一篇,前四句甚雄壮、后稍不称;且“舟楫”、“圣明”以赋对比,亦不工。或以此为孟诗压卷,故表明之。
清代刘邦彦《唐诗归折衷》:唐云:气势在“蒸”、“撼”二宇。
清代邢昉《唐风定》:孟诗本自清澹,独此联气胜,与少陵敌,胸中几不可测(“气蒸”一联下)。
清代王夫之《唐诗评选》:襄阳律其可取者在一致,而气局拘迫,十九沦于酸馅,又往往于情景分界处为格法所束,安排无生趣,于盛唐诸子,品居中下,犹齐梁之有沈约,取合于浅人,非风雅之遗音也。此作力自振拔,乃貌为高,而格亦未免卑下。宋人之鼻祖,开、天之下驷,有心目中当共知之。
清代王夫之《姜斋诗话》:孟浩然以“舟辑”、“垂钓”钩锁含题,却自全无干涉。
清代毛先舒《诗辩坻》:襄阳《洞庭》之篇,皆称绝唱,至欲取压唐律卷。余谓起句平平,三四雄,而“蒸”、“撼”语势太矜,句无馀力;“欲济无舟楫”二语感怀已尽,更增结语,居然蛇足,无复深味。又上截过壮,下截不称。世目同赏,予不敢谓之然也。襄阳五言律体无他长,只清苍酝藉,遂自名家,佳什亦多。《洞庭》一章,反见索露,古人以此作孟公声价,良不解也。
清代张惣《唐风怀》:南村曰:起得最高。当时皆惊“云梦”二语为名句,其气概故自横绝,不知“涵虚”句尤为雄浑,下二语皆从此生。
清代王士祯《然灯记闻》:为诗须有章法、句法、字法……如“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蒸”字、“撼”字,何等响,何等确,何等警拔也!
清代屈复《唐诗成法》:前半何等气势,后半何其卑弱!
清代沈德潜《唐诗别裁》:起法高深,三、四雄阔,足与题称。读此诗知襄阳非甘于隐遁者。
清代卢麰、王溥《闻鹤轩初盛唐近体读本》:此诗脍炙止在三、四,未尝锤炼,自然雄警,故是不易名句。后半述意正得稳婉。
近代高步瀛《唐宋诗举要》:吴曰:唐人上达官诗文,多干乞之意,此诗收句亦然,而同意则超绝矣。
近代李庆甲《瀛奎律髓汇评》:冯舒:通篇出“临”字(按诗题一作《临洞庭湖》),无起炉造灶之烦,但见雄浑而兼潇洒,后四句似但言情,却是实做“临”字。此诗家之浅深虚实法。冯班:次联毕竟妙,与寻常作壮语者不同。纪昀:前半望洞庭湖,后半赠张相公,只以望洞庭托意,不露干乞之痕。无名氏:三、四雄奇,五、六道浑又过之。起结都含象外之意景,当与杜诗俱为有唐五律之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