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尔赫斯写的诗(精彩8篇)

博尔赫斯1899年8月24日生于布宜诺斯艾利斯市中心图库曼大街840号一英裔律师家庭。父亲豪尔赫·吉列尔莫·博尔赫斯(1874-1938)是位律师,兼任现代语言师范学校心理学教师,精通英语,拥有各种文本的大量藏书;母亲莱昂诺尔·阿塞维多(1876-1975)出身望族,婚后操持家务,但也博览群书,为大家精心整理了博尔赫斯写的诗(精彩8篇),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博尔赫斯的诗 篇1

布宜诺斯艾利斯之死

I。恰卡里塔

因为南城墓园的肺腑里

填满了黄色的热病,直到高喊道够了;

因为南城幽深的房屋

把死亡扔在布宜诺斯艾利斯脸上

也因为布宜诺斯艾利斯再也不忍看见那死亡,

一铲接一铲,他们把你挖开

在丧失了西风的边缘,

在尘暴和

留给马车夫的第一堆沉重的垃圾之后。

这里只有世界

和星星在几个小农场上升起的习惯,

而火车从贝尔麦霍车库开出

运走那些死亡的遗忘;

死去的男人,胡须蓬乱,圆睁着双眼,

死去的女人,肉体残忍,魔力全无。

死亡的欺骗——人与生俱来的肮脏——

仍然在肥沃着你底层的土壤,因此你召集

你的幽灵混合军,你秘密的骷髅游击队

它们落入你被埋葬的黑夜之底

仿佛落入了大海深处,

朝向一种没有不朽也没有尊严的死亡。

一种顽强的植物,炼狱的残渣

压迫着你无边的墙壁

它的含义就是沉沦,

而对腐烂深信不疑的陋巷

把它火热的生命投到你脚下

投到由一支泥土的低沉火焰穿透的通道里

或茫然无措于手风琴懒惰的演奏

或狂欢节号角平淡的呼鸣之中。

(命运最为永久的判决

在我身上延续,我在你黑夜中的今夜听见它,

当吉他在弹奏者的手中

像言词一样地诉说,它们诉说着:

死亡是活过的生命,

生命是临近的死亡。)

墓地的漫画像,盖马

把外来的死亡招到你脚下。

我们耗尽了现实,使它患病:210辆马车

败坏黎明,往那

烟雾迷朦的大墓场运送

每天的废料,我们己用死亡沾污了它们。

歪斜破旧的木头圆顶和高高的十字架

——最后一盘棋的黑色棋子——穿过你的街道

而它们多病的威严将掩盖

我们死亡的耻辱。

在你严守纪律的围地里

死亡无色,空洞,用数字计算;

它缩小为日期与名字,

词语的死亡。

恰卡里塔:

这个国度,布宜诺斯艾利斯的下水道,最后的斜坡,

比别处活得更长,也死得更长的城郊,

这死亡的,而不是来世的麻风病院,

我听见了你失效的词语而不相信,

因为你自己对悲剧的信念是生命的行动

也因为一朵攻瑰的完满胜过了你的大理石。

II。里科来塔

在这里死亡拥有荣誉,

这里是布宜诺斯艾利斯审慎的死亡,

长久而幸运的光明的血亲,

这光来自索科洛的庭院

也来自炉膛里细小的灰烬

生日牛奶里微妙的甘甜

和院落的深邃的朝代。

与它达成协议的

有古老的温柔,也有古老的严厉。

你的前额是勇敢的门廊

和树木盲目的慷慨

暗指了死亡而一无所知的飞鸟的言辞

和那些战争的送葬里

鼓手们振作勇气的鼓点;

你的肩头,城北缄默的寓所

和罗萨斯的刽子手们杀人的墙。

在大理石帮助下,在崩散中成长着

死者的无可再现的国度

他们在你的黑暗里成为非人

自从玛丽亚·德·洛斯·多洛利斯·马西埃尔,乌

拉圭的女儿

你花园里注定要归于上苍的种子

多么微不足道,在你的荒野里沉沉入睡。

但我却愿意伫足沉思,我想到

那些轻贱的花朵,它们是你虔诚的注脚

一一你身边金合欢树下的黄土,

从你陵墓中升起的,纪念的花朵一一

想到为什么它们优雅与沉睡的生命

紧连着我们所爱的人们可怕的残骸。

我提出这个问题,又将说出它的回答:

花朵永远守望着死亡,

因为我们人类永远都不可思议地懂得

它沉睡的,优雅的存在

乃是能够陪伴已逝者的最好事物

不会因骄傲于活着而冒犯他们

也不比他们更富有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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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笑语录

博尔赫斯的诗 篇2

四行诗

别人死去,但那发生在过去,

那是对死亡最为仁慈的季节(无人不知)。

可能吗,我、雅可布·阿尔曼苏尔的一个臣民,

会像玫瑰和亚里斯多德一样死去?

博尔赫斯写的诗 篇3

里科莱塔

这么多昂贵的证据,尘土

使我们相信难免一死,

我们放慢脚步,压低嗓音

走过一列列缓慢的墓碑

它们阴影与大理石的修辞学

允诺或预示了那备受向往的

成为死者的光荣。

苍苍的坟墓是美的,

贫乏的拉丁语和末日的锁环,

大理石与花朵的会合点,

凉爽如庭院的空地

和历史的数不清的昨天

如今是凝滞的、唯一的。

我们将这宁静混同于死亡

并且相信我们渴望结束自己

尽管只是渴望睡梦与冷漠。

在刀与激情中振颤,

在常春藤中沉睡,

惟有生命存在,

空间与时间是它的轮廓,

是心灵的魔法的工具,

而当生命熄灭,

空间,时间,死亡随之而去,

就像光明终止

镜中的幻影也就消逝

它早已在黄昏黯然失色。

树木温柔的荫影,

载送飞鸟,摇荡枝条的微风,

迷失于别的灵魂的灵魂,

有时候它们停止存在就是一个奇迹,

不可思议的奇迹,

尽管它臆想中的再生

以恐怖沾污了我们的日子。

我在里科莱塔把这一切沉思,

在我的灰烬安放的地方。

博尔赫斯写的诗 篇4

离别

在我的爱人与我之间必将竖起

三百个长夜如三百道高墙

而大海会是我们中间的魔法一场。

时间残忍的手将要撕碎

荆棘般刺满我胸膛的街道。

什么也不会有了,除了回忆。

(哦悲伤赋予的黄昏,

渴望见到你的黑夜,

颓丧的原野,苍凉的天空

在水潭深处蒙受耻辱

如一位坠落的天使……

还有你的生命为我的向往增辉

还有那荒凉而又快乐的街巷

今天在我爱情的光辉中闪耀……)

如同一座雕像决定了一切

没有了你会使更多的原野悲伤。

博尔赫斯写的诗 篇5

陌生的街

鸽子的幽冥

希伯来人如此称呼傍晚的开始

此刻阴影尚未把脚步阻挡

而黑夜的来临被察觉

如期待中的一曲音乐,

不是作为我们本质上无足轻重的一个象征。

在那个光线微暗如沙的时辰

我的脚步遇到一条不认识的街道,

开向那高贵而宽阔的平台,

在屋檐与墙亘间展现出

温柔的色彩,仿佛那天空本身

正在把背景震撼。

一切——简朴房舍的真诚的平凡,

矮柱和门环的戏谑,

阳台上也许是一位少女的希望——

深入我空虚的心

有着一滴水的清澈。

也许正是那唯一的时辰

以魔力抬高了那条街道,

赋予她温柔的特权,

令它真实如一个传说或一行诗;

无疑我感到了它远远地临近

仿佛回忆,它精疲力尽

只因是来自灵魂的深处。

亲切而又刻骨铭心的

是明朗街道的奇迹

而只是在往后

我才明白那地方与我无关,

每一间房舍都是一台烛台

芸芸众生在烛台上燃烧着孤单的火焰,

而我们不假思索的每一步

都在迈过别人的各各他①。

博尔赫斯的诗 篇6

空空的客厅

一如继往,桃花心木的家具

在锦缎的踌躇中继续着

它们永远的交谈。

银板摄影术

骗人地显示它们隐居在镜中的老年

那虚假的接近

而在我们的审视之下它们躲避

如含混纪年的

徒劳的日期。

以模糊不清的姿态

它们近乎真实的焦急嗓音

追赶着我们的灵魂

落后达半个多世纪

此刻它几乎已赶不上

我们童年里那些最初的黎明。

经久不变的现实

令人信服,血色红润

在街上的车来人往中庆贺

它在当今的神化

那坚不可摧的完全

与此同时光明

却透过玻璃窗的缺口

挫败了垂老的扶手椅

又困迫与扼杀

那些先祖们

枯萎凋零的嗓音。

博尔赫斯的诗 篇7

另一首天赋之诗

我感谢那座

由无数的因与果织成的神圣迷宫,

为了造物的万象

它们造就了这唯一的宇宙,

为了理性,它不会停止梦想

一幅迷宫的蓝图,

为了海伦的美貌和尤利西斯的坚毅,

为了爱情,它让我们望着别人

就像神望着他们,

为了坚硬的宝石和自由的水,

为了代数,那座精致的水晶宫殿,

为了西里西亚的安吉勒斯的神秘钱币,

为了叔本华,

他也许己经x了宇宙,

为了火的光辉,

望着它,谁都不能没有一种古老的恐惧,

为了桃花心木,雪松和檀香,

为了面包与盐,

为了玫瑰的神秘

它挥霍了色彩却看不见,

为了1955年某些黑夜与白天,

为了那些坚忍的骑手,他们在平原上

驱策牲畜与黎明,

为了蒙得维的亚的清晨,

为了友谊的艺术,

为了苏格拉底的最后一日、

为了入暮时在十字架与十字架之间传递的

那些个词语,

为了那个伊斯兰之梦,它拥抱了

一千零一夜,

为了那另一个梦,那是地狱,

净化的火焰之塔

和那些神圣的天体,

为了斯威登堡,

他曾在伦敦街上与天使交谈,

为了秘密的不可追忆的河流,

它们在我身上汇集,

为了无数世纪前我在诺森布里亚所说的话言,

为了萨克森人的剑与竖琴,

为了大海,它也是一个灿烂的荒原

和我们一无所知的事物的一个密码,

维京人的一行墓志铭。

为了英格兰的词语的音乐,

为了日尔曼的词语的音乐,

为了史诗的严冬,

为了我不曾读过的一本书的名字:

GestaDeiPerFrancos,

为了飞鸟般天真的巍尔兰,

为了水晶的菱镜和青铜的砝码,

为了老虎的条纹,

为了圣弗兰西斯科和曼哈顿岛的高塔,

为了得克萨斯之晨,

为了那个写下了《道德书简》的塞维利亚人,

他的名字,正如他所愿,我们无从知晓,

为了科尔多瓦的塞内加和卢卡,①

他们在西班牙人之前写下了

全部的西班牙文学,

为了几何的,勇敢的象棋,

为了芝诺的乌龟和罗伊斯的地图,②

为了桉树的药物气味,

为了足以佯装成智慧的言辞,

为了废除或更改了往昔的遗忘,

为了习俗,

它像一面镜子重复又证实了我们,

为了早晨,它交给我们一个开端的幻觉,

为了黑夜,它的黑暗和它的天文学,

为了别人的勇敢与欢乐,

为了祖国,它是在素馨花之中被感受到的

或是在一把陈旧的剑里,

为了惠特曼或阿西西的方济各,他们早已写下了

这首诗,③

为了一件事,就是这首诗无穷无尽

它与一切造物的总和合一

它永远不会到达是后一行

它因人而异,

为了弗兰西斯·哈斯拉姆,她请她的孩子们原谅她

死得邢么慢,

为了人睡前的分分秒秒,

为了睡梦与死亡,

这两件隐秘的珍宝,

为了音乐,时间的神秘形式。

博尔赫斯的诗 篇8

边界

这些在西风里深入的街道

必定有一条(不知道哪一条)

今天我是最后一次走过,

漠然无觉,也不加猜测,屈从于

某人,他制定全能的律法

和秘密而又严格的标准

给阴影,梦幻和形体

正是它们拆散又编织着这个生命。

倘若万物都有结局,有节制

有最后和永逝,还有遗忘

谁能告诉我们,在这幢房子里,是谁

己经接受了我们无意中的告别?

透过灰色的玻璃黑夜终止,

在黯淡的桌面上,那堆

被参差的阴影拉长的书籍

必定有某一本,我们绝不会翻阅。

在城南有不止一道破败的大门

门前装饰着粗糙的石瓶

和仙人掌,禁止我的双脚踏入,

仿佛那大门只是一幅版画。

某一扇门你己经永远关上

也有一面镜子在徒劳地把你等待;

十字路口向你敞开了远方,

还有那四张脸的不眠者,雅努。①

在你所有的记忆里,有一段

已经失去,已经远不可及;

谁也不会见到你走下那处泉水

无论是朗朗白日还是黄金的圆月

你的嗓音将无法重复波斯人

用他飞鸟与玫瑰的语言讲述的事物,

当你在日落之际,在流散的光前,

渴望说出难以忘怀的事情。

而无穷无尽的罗纳河和湖泊,

如今我俯身其上的全部昨天呢?

它们将无影无踪,就像伽太基

拉丁人已用火与盐将它抹去。

在黎明我仿佛听见了一阵繁忙的

喃喃之声,那是远去的人群;

他们曾经热爱我,又遗忘了我;

此刻空间,时间和博尔赫斯正将我离弃。

①雅努(Janus)罗马神,也许由拉下语janua(门)

而得名。最初为司光明的太阳神,后成为司出人口之

神。一般形像为两张脸,一张看过去,一张看本来,

某些埃特鲁亚人制作的压鲁像有四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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