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平平淡淡的学习、工作、生活中,大家都不可避免地要接触到作文吧,通过作文可以把我们那些零零散散的思想,聚集在一块。作文的注意事项有许多,你确定会写吗?
“ 之后我又会心生感激,因为至少还有你……
儿时,我与奶奶一同住在老家。每逢村中搭台唱戏,奶奶都会带我同去。即便我不想去,奶奶也总会用各种办法把我“骗”过去。
“ 懵懂的我无法从中找到任何乐趣。
“妞妞,好好听,其实不一样。”然后奶奶就会给我讲她听戏的种种经历……
于是每当这时我就会发现奶奶的双眼闪着泪光,“奶奶你怎么哭了?”我不解地问奶奶,但她只是摸了摸我的头说了一句:“妞妞,你还小,不懂的。”
随着时间流逝,我不再回老家。奶奶也老了,一直留在家乡。但每每爸爸提出接奶奶来城里住时,她却总是拒绝,说城里住不惯。直到她病了,再也拒绝不动。
还没进病房,那熟悉的音乐便飘进了我的耳朵。“奶奶!你都住院了啊!要静养!”看着病床上的奶奶,我又生气又心疼。奶奶吐了吐舌头,像个小孩子一样跟我说“我想听了,妞妞也陪我听吧。”我只好无奈地坐在奶奶身边。
“ 妞妞,你不懂得,每次都不一样……”
奶奶在茂腔的陪伴下度过了人生的最后时光。弥留之际,我握着她插满管子的手,静静的陪在她身边。奶奶看到满眼泪水的我,艰难地说“妞妞,莫哭啊。等我出去咱们再听……”
清明,我再次踏上故乡的土地。一路上爸爸给我讲了许多奶奶的故事,从年轻到年老。在奶奶坟前,放下录音机,打开播放键,又是那熟悉的茂腔。我突然明白了奶奶为什么总说不一样:这悠扬的`茂腔声中,有她从稚嫩孩� 在茂腔声里我仿佛看到了奶奶的一生。茂腔是故乡的记忆,是时间流逝的足迹,更是奶奶与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联系的纽带。那一刹那,我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流淌了下来。我好后悔没有早一天理解奶奶,早一天走进她的内心。我又好高兴,因为我终于知道了在哪里还能找到奶奶。
后来,每次回到家乡,我总会到戏台前,认认真真地听一遍那独特的乡音。每当听到“
你在绣架前端坐,从前晶亮有神的眼前搭了一副老花镜,弓身在绣面上勾稿。我凑近看,认出那是传统苏绣中最经典的一幅——《螳螂小猫》。
“这是最后一幅了。”你这么说道,语气中透出显而易见的不舍和一种我读不懂的痛苦。我帮你把染好的线在绣架边挂好,你看着自己反复染两天才晕出的色彩苦笑:“不如化学染剂颜色多啊。”
我知道你是想起街尾李婶开的苏绣体验馆里五颜六色的绣线,颜色比你的亮,而且不费工夫,过一遍染剂就能染出许多捆的那种。听说年少一起拜师时你比她艺精,现在她接待游客钱闲两收,你倒显得寒酸了。记得她开业那天我陪你去看,你只字不语,只是回家后抚了好一会儿绣品,然后和我开玩笑,说苏绣和你像同病相怜的老太太。
你做苏绣时是不讲话的,我坐在小凳上看你安静地劈丝、慢绣。汗珠凝在皱纹的沟壑间,丝线在你手中翩翩起舞,一压一抬间是细密的平针,最简单也最见功底。尽管手指已不大灵活,多年的经验仍让丝线服服帖帖。我悄悄端起相机,用镜头捕捉下这一刻。
眼睛和体力使你无法支撑到一幅作品完成。你在中途停下休息,聊起我在这个小院度过的童年:“那时候也是蝴蝶绕花飞的季节哩,这翅膀一动啊,你就在绣架前坐不住喽。”我有些羞愧地低下头,知道没能继承苏绣技艺让你有多失望。
从前我不理解你,觉得你是极固执的。不肯离开这个苏州小院去城里生活,我们只有假期才能看望你,你成天只有院中花草和苏绣陪伴,不寂寞枯燥吗?一辈子摊在苏绣上,应该是极爱它吧,可对慕名而来学苏绣的年轻人,你又只教平针,直到几天后人家恼怒不学为止;就连我得知苏绣是非物质文化遗产后再找你学,你也死活不教我——你不打算保护这门技艺得以传承吗?
后来读老舍的`《断魂枪》,沙子龙坚定的“不传”倒让我明白一些。对王三胜们来说,武艺只是求生;但对沙子龙来说,是一种和生命同等重要的东西。我想,每当夜晚,沙子龙把小院的门关好,熟习起他的“五虎断魂枪”时,心中一定有一种“至少还有你”的快慰感与苦痛感并存吧。
“学技艺不能是心血来潮时的消遣活,要守上一辈子的,别人都走了,你也得守着。”你是这么说的,然后又坐回绣架前了。
镜头中的你弓身于绣架之上,与它彼此凝视着,那姿势像守护孩子的大雁。
是的,至少还有你,愿意真心倾注于它,守着它。至少还有你,也许只有你了。
汗珠划下来了,有漂亮的蝴蝶飞过。
你头也没抬,绣好了画布上小猫的一根毛。
生活在这个校园中快要六年了,六年中,有太多的东西令我留恋,让我珍视。绿树、青瓦、碧草、灰砖,每一样都珍藏着我与他们的一段记忆。六年中,尽管校园发生了许多的改变,但有一样令我珍视的事物却依然如故,每日静静地守候着,那就是学校中再普通不过的校门。
与校门结缘,其实是从对它的反感开始的。冰冷的铁栅栏,没有生气的黑漆让人对它的第一印象便是一堵没有任何设计感的一栋高墙。那时年少,每个人都有一颗富有想象力的心,书本上枯燥的知识已经难以满足少年们对外面,对远方的向往,我总是渴望能更多的去看一看这个大千世界。但往往而立的几座校门总是无情地挡住我们,面对着外面的热闹喧嚣,我们只好在校门一边畅想着另一边的美好。后来,终于有机会走出去看看世间百态,却远没有我们的想象精彩,我才明白,校门阻隔了我们,却也把青春的。想象这份珍贵的礼物送给了我们。
日子一天天的过着,转眼就是三年。一场考试,让我们生活的轨迹发生了变化,我还穿着熟悉校服,但校园已经经过一次装修而发生了改变,很多旧时相识被新生面孔取代。熟悉的陈设没有了,更使人失落的曾经身边的挚友也不再这个校园中陪伴着我了。我们也常常见面,希望像从前那样分享快乐与喜悦,一起度过每一天青春年华,但这道校门把我们阻隔开了。隔着校门,望着彼此身上不一样的校服,我们明白了,既然过去的一切已经过去,我们只有倍加珍惜今日的相会才能拉近阻隔所带来的距离。校门阻隔了我们,但也教会了我们珍惜,在崭新的校园中,还好有他,给我陪伴,让我安心。
又是一个三年,又一次来到了人生的转折点。与六年前相比,这个校园让我既熟悉又陌生。一样有一样旧有事物的离开,一件又一件新生事物的到来,令我怅然若失。而在繁忙的学习中,我也渐渐忽视了身边不曾改变的东西。直到一天晚自习结束,踏出教学楼,校园一片静谧,而不远处的街道上一片喧嚣,车水马龙。我才意识到,外界的纷扰离我如此的近,我却从未察觉。原来是校门,校门阻隔了外界纷扰对我们的影响,让我们静心挥洒青春。尽管很多东西都在改变,但这校门没有变,它挡住了太多的喧嚣,将我们包裹其中,给我们一种可贵的安全。
六年,寒来暑往,春去秋来,物是人非。很多熟悉的东西在这个校园中消失了,唯有校门,你不变的矗立在那里,守护着我与我的回忆。
失去的,总该逝去;遗忘的,总有一天会记起;深爱的,总会抛弃。没有永恒的时间,也没有永远的美好,即使献出伟大的代价,也不可能换回来,但这样却能掩饰自己的悲伤。——死去,是人所要经历的一个必要。
但是人为何要生在这世界上,又为何而死去呢?
他却用死亡告诉了我。
童年,我的人生这段,每次都是打架,打伤了,却回到家胡闹。可是,爷爷,是您在家人责备下,安抚了我,你把我拉进房间里,给我茶喝。可我不懂,您却说茶可以让人心平静和,放松压力。但我那时一脸疑惑。
不久,您有次把我约到家乡的竹林里,说起了一些道理:“孙子,人总有一天会死的,但你要相信人来到这个世界上,自然会有“天”来安排自己的`命运;没个人生下来,就有要生的道理,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但不能怨命运。既然天已经安排了,也就只能这样了。”但我一脸疑惑,没有任何表情。之后,爷爷长叹一句:“残花已经飘落了,枫叶也已经变红,白发开始繁殖了。但放心,至少还有我在你身边”
每次回到家,都是一身伤,灰尘仆仆,都要挨骂,甚至有家人拿起棒子打我!每次我哭啼啼的时候,爷爷都会挺身而出,说:“不要在打了,我会教育他的。”他又把我拉进房间里,开始说教我:“孩子,打架是不能解决问题的,打架只是一种错误的抉择而已,要不是有原因,别人也不会找你麻烦,你也不会去招惹别人。其实你们之间不会有其他的解决方法吗?可以慢慢谈和啊,爷爷老了,以后再也不能教育你了。但放心,至少还有我在你身边
水灌溉了我心中的田野,风吹拂了我这弱小的小草,终于黑暗降临了我的天空,是爷爷在我的天空,用他老化但灵活的双手,巧妙地画出了一道道五彩缤纷的彩虹,但我却不能对他有所回报。
终于,我受到了学校的嘉奖,可兴高采烈地回到家时,爷爷却已经过世了。这时的我,完全失去那种开朗,开始失落,崩溃,失去自信。
我苦过,但没有这样哭过:当家人递给我爷爷临死前写的信时,我忍不住回忆起来:孩子,当你读到这封信时,我已经不在人世了。还记得吗?爷爷跟你在竹林里说的那些话,虽然爷爷已经不在你身边了,也无法实现给你许下的诺言了,但希望你可以像竹笋一样,能够可以经历一场风雨后,长得更高,看得更远,
当你长大了,你肯定会明白爷爷说的话的。
梦,灭了,思想还在;电,没了,时间依然会走。
现在我明白了,不管身边的人都走了,都要拼命地活下去,只有像竹笋一样,才能不负逝人地众望,看到未来,了解自己的命运。
爷爷的过去,成了风,伴随着我的童年,一路成长。
那天,我同往常一样和弟弟在那条洒满落日余晖的街道上,热切而欢快的踢着足球。突然一声巨响从西面的工厂传来,紧接着是上百米高的火柱把天空染为一片赤红。我还记得那光芒极为耀眼,并不是一般的火灾;那景象看起来很美,就算电影里也看不到这样的画面。人们纷纷走出家门或跑到阳台上,惊异的看着正在发生的一切。一位邻居抱着四岁的'孩子对他说:“看啊!孩子,你要记住这一切。”可是,我并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会给会给这个小镇带来怎样的苦难,也并不知道那工厂为什么被称作“切尔诺贝利”,在斯拉夫神话中意为“死亡与黑暗之神的居所”。
那年,我十二岁,弟弟八岁。
是夜,我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黑暗中,我听见母亲打开房门的声音,因为父亲还没回来。他是工厂的化学专家,经常工作到很晚。来访的是邻居家好心的婶婶。她养了一大群鸡,经常送给我们新鲜的鸡蛋,而她的三个儿子同父亲一样也在工厂工作。她们低声交谈了几句,随后,我似乎是听到了母亲的抽泣。我急忙从楼上跑下来,问道:“发生什么了?”黑暗中,我只听见母亲那不容置疑的声音:“没事,快回去睡觉。”我第一次觉得她的命令是那样坚决,而在微弱的烛光中,我看到有什么在她脸颊上亮晶晶地一闪,一闪。
那天以后,父亲再也没有回来过,今天回想起来,倒也情理通顺。作为一个真正的布尔什维克,作为一个有着英雄气概的真正的俄罗斯男儿,面对灾难与厄运,他一定会身先士卒的。
之后镇里每天都会开来几十辆洒水车,一直不停的洒着水,直至地面泥泞得无法再踢球。不过对我来说也没关系,因为那几天弟弟生病,母亲也不再让我出门。那天以后,弟弟说喉咙痛,可是卧床几天后病情并不好转却愈发严重。电视上说这几天天气很好,这让无法出门的我感到抑郁。
婶婶家的鸡不知怎的,鸡冠全变成了黑色;而商店里的牛奶也不知为何变成了白色粉末。我隐约感觉到发生了一些事,可是,我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每个夜晚梦到的,依旧是明天的朝阳。
几周后,弟弟也在一个寂静的夜晚离开了。
葬礼上,我把足球放在了他的脚边。
现在,我只剩下母亲了。
坐在这辆移民署的卡车上,我看到了好几个邻居,也发现少了很多伙伴。但是,这又有什么呢?总理说会带我们去更好的地方。
至少,母亲还在。至少,我还在。
至少,希望还在。
周末,匆忙地收拾了一下,便离开家准备去补习班上课。我非常不想上,要不是大家都在上,我宁可多玩会。可是快迟到了,我就夹杂在人群中,顺着人流前涌,路上还有许多比我还急的人,他们的手上还有半个三明治,腿快速地交叉着。
这时,听到有人叫我,回头,原来是邻居家的大哥。他追上了我,和我攀谈。看他一身独特的装束,我问他要去干什么。“骑行啊,去山峰、河流中徜徉一下,工作有些过于劳累了,总该回归一下自然,让精神找到依托,得到慰藉。于是我把假期攒起来去享受我的生活。”说话间到了地铁站。我们道别后,望着他欢快轻松的背影逆着人流离开了。我伫立良久,在这个城市里,人们都在浮躁地追逐,至少还有你,愿意抽身享受自然。不过,很快我又不得不随着人流一起喧嚣起来。
地铁在高峰期的确是快,一分钟就一趟,但人也多,人挤都挤不过去。我拼命地往里挤,人们也疯狂地往里冲,就好像这是末班车一样。我的东西就被挤掉了,下车来捡,见一个老爷爷站在那里,一脸的疑惑与无奈,任凭人流从他的身边湍急流过,他却好像站在田野中一样平静。车走了,我很着急,他便招呼我:“小伙子,过来坐,怎么那么急,等下一趟吧。”我无奈的过去,老爷爷便谈起来了,他觉得现在的人生活的太快,不懂得停下脚步享受,其实人们要的东西很多,但不只是财富,还有那些与身边的人一起缔造的幸福,不过现在把它们忽略掉了罢了,但还是应该抓住机会,把生活放慢,去寻找幸福。老人的话给了我很大的触动。是啊,这个世界越来越快,人们为了追上时代的步伐,也拼命追逐着,忘记了感受生活,但至少还有你,愿意停下脚步,欣赏周围的风景,体味幸福。车来了,老人说还要等,我只好挤上车去了。
下了地铁,我继续前进,人流依然湍急。走到了天桥上,看到一个中年男子,站在伸到天桥中的槐树下,安静地读书,不知为什么,我固执地认为他一定在读十四行诗。他伫立在那里,桥上人流涌动,桥下车流不息,而他只静静的看着他的诗。这幅画面给我了莫大冲击,是啊,在人们努力追求着自己的。名利,却忘记回归自己的精神故乡时,至少还有你,愿意超越这一切,关注自己的心灵,沉浸在自己的精神世界中。
这个时代好似物质的洪流,卷挟着人们盲目向前奔涌,而我的邻居大哥、等地铁的老人、天桥静读的中年人,他们就如同河底的磐石,坚守着自己,为这个急功近利、焦躁繁乱的炙热城市带来了一丝清凉。在高速发展的社会中,至少还有你们,依旧撑起着为幸福生活而放慢脚步的信仰;至少还有你们,愿意放下世俗事务,回归自然,享受生活;至少还有你们,让意境高雅,修养深厚的书籍不再只是藏品或是摆设。是你们让人们重新想起生活,让人们见到幸福生活的一丝曙光啊。
“嘭”,我的身子被地铁中迎面而下的人流撞了个满怀,我的目光下意识地向一旁望去,正撞上一对步履紧凑、衣着褴褛的老夫妇。丈夫拽着妻子破破烂烂的衣襟,紧跟其后,妻子则低头快步向出口处疾走去,一路上从未抬头和人对视。我被这两人吸引了目光,却又顿时觉得有些许眼熟,像在哪里见过……啊!可不!这二位不是地铁上的常客嘛!平日里面色蜡黄,“步履蹒跚”至极,全身上下都被包装上了“病”,举着个小瓷碗,背着一个大声放着“人间有真情,人间有真爱”的扩音器的乞讨者呀。还没等我再定睛一看,两人早已从人海中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我心里苦笑一声,赶在车厢关门前最后的“嘀”声前踏进了地铁。列车疾驶,地下铁里的风从我耳旁呼啸而过,粗钝的风声中,我的耳边又回响起了换乘前的那个稚嫩的声音……
“谢谢阿姨……谢谢叔叔……”那是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手中捏着一摞皱巴巴的零钱,裙子上白色的小熊早已变得灰头土脸的。她眼巴巴地望向每一个路过的“叔叔阿姨”,摇晃着一双渴望得到更多的小手。她的身后,一个中年女人低着头,静默地催她前进。
失望,疑惑,愤怒。这个社会怎么了?为什么那么多的健全者,那么多本可以靠自己的双手创造财富的`人,都选择放下尊严,以一种索取的方式换取,甚至骗取,他人的同情与金钱。他们的脸上是麻木的,每一个被乞讨者的脸上也是麻木的,人们似乎已经对这个社会麻木了。
“卖地图嘞,10元一本!”地铁里又响起了一个声音,是一个老年男子的声音。他的两个肩膀上一边挂着一个巨大的布包,里面装着满满的地图册。或许实在是太累了,他在过道中央放下了包裹,停顿了一下,又“嘿!”地背起。一个年轻的女孩从包里掏出了10元钱,伸向了他:“看您挺不容易的,地图我不要啦!”
他一顿,下意识地接过了递来的钱。然而没走两步,他像是终于反应了过来似的,匆匆折返回来,从布兜里掏出一本地图,一边认真地展示着,一边认真地塞给那个女孩:
“你看,这个地图印得可好了,你拿着,上面哪都有,实用!”
他坚持着让女孩收下那个地图。女孩终拗不过他,将地图仔细地放进背包,这他才乐呵着,继续前进——“卖地图嘞,10元一本!”
一瞬间,我突然很想冲上前去,好好地看一看这位老伯,告诉他“至少还有你”——至少还有你,让我在对这个社会中尊严的存在质疑之时,看到了一种诚实的生活方式,看到了以劳动换取回报的人的尊严,让我重拾那正义的信念。
至少还有你,但我又多么希望我不必向你倾吐这句话,多么希望社会中像你一般的人可以多一点呢。
“嘭!”我将门用力的阖上,泄气的坐进写字台前的圈椅里,久久不能从和母亲争吵的怒火中平息下来。抬起头,我又看见了它。那是一幅廉价的油画仿品,塞尚的《临近圣维克多山的小路》。那是我十一岁刚开始学习油画时母亲买给我的,从我第一次拿起画笔,它就静静的嵌在那里,而如今我已经十八岁了。我起身走上前,从墙上取下它,手在画框上轻轻摩挲。那是一幅色彩非常鲜艳的油画,青翠的树丛里夹杂着星点的引人注目的花朵,然而在它们的映衬下,一条不起眼的土路朦胧的蜿蜒到山脚,树丛背后的'山有着灰蓝色的面庞,温和而坚忍。塞尚把自己的孤独与坚定都寄寓在这幅画中了。凝视着它,一颗豆大的泪珠从我脸上滑落,消失在我胸前的衣襟里。
我还能清晰的记得第一次画出一幅完整的油画时的那种快乐。看着或鲜艳或沉重的色块从我笔尖泻出,渐渐拼出一幅淡雅的静物或是活泼的花草画,那是来自生命源头的喜悦。左手端着调色盘,右手忙不迭的在画布上涂抹,颜料沾到了我的手上,脸上,衣服上,我好像也成了这油画的一部分。或许就是这样吧,这么多年来,画画一直是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元素,仿佛每画一幅画,我就是在从自己的生命里取一点分给了它。
我梦想着成为塞尚一样伟大的画家,梦想着找到属于自己的画不完的圣维克多山。可是那天,母亲突然跟我说要我放弃画画,专心准备高考。母亲是那个从小鼓励我陪伴我坚持画画的人啊,她怎么变了,变得这样轻言放弃。事实上,所有人都变了,一向支持着我的父亲,我一直以来喜爱的班主任,他们怎么都变得这样功利?我知道他们的初衷是想给我一个好未来,可我想他们用错了方法。因为失去了画笔,失去了我的梦想,我不快乐!
房间里那个空空如也的角落,我曾经在那里作画,而如今我只能站在这凝视着这幅仅存的油画淌泪。只有你了,我想。不过,至少还有你。
我想起塞尚的经历。塞尚早些年一直默默无闻,被 面对着人们的不理解,同行的指摘与好友的背叛,塞尚从未背弃自己的梦想。终于,他的作品获得了世人的肯定,他
是啊,塞尚面对着那样难以排遣的孤独,却选择了坚持下去,从孤独中寻到了自由,找到了梦想,我何尝不能坚持下� 擦干眼泪,我挺直脊背,凝视着塞尚的画,仿佛我经过它,穿越了时空,看到了孤独而坚强的塞尚。“谢谢你,”我自言自语,“至少还有你。”
我推开门,对着坐在沙发上的母亲,我说:“妈,我必须得画下去。”那一刻,我知道我的脸上有穿越时空的坚毅。